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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7节  (第2/2页)
久仍支吾着:“有点像……像那个……”    “蝉。”江浸夜替她回答。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    她局促地起身。    其实一眼就能认出来,陶禧不安地瞟他,涌出身为好学生却没有专心看黑板的愧疚。    “这次给你换了个花样,你看,一边一只翅。”江浸夜似乎没察觉她的不自在,举起筷子比划,“这样拼是收拢,这样拼翅膀就张开了。”    他在灯下示范,投影现在一侧的墙面,放大的虫翅张合,谐趣横生。    陶禧想起小时候陶惟宁带她玩的手影戏,说着“这个我会”俯身去抓筷子。    然而江浸夜手指一拨,筷子蹭着陶禧的指甲松脱。    “哎!”    她叫一声,以他的腿面作支撑,折身追逐掉落的筷子。    可人的速度哪能赶上,陶禧遗憾地从地面捡起,按下工作灯的活动支架,紧张地检查。    好学生的优点是,做一件事情有足够的专注。    所以她没注意,检查的时候,顺势坐在了江浸夜的腿上。    “还好,没事。”她兴高采烈地递过去。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他懒懒地应着。    鼻息拂过陶禧颈侧一小块皮肤,她这才回过神,赶紧站起来。    偷偷去看他的反应,却撞见他眼底的寂静,像夜晚无风的海面。    依照他的个性,想必会趁机逗弄她“看来真是挺不服气的,那么想坐”。    可是没有。    江浸夜靠上椅背,要笑不笑地问:“你怕我?”    “不怕。”陶禧抓住筷子的手拢了拢,握起一个没成型的拳头,“我只是……”    只是不知道,他的意思。    “你介意什么,告诉我。过来。”    月下的大海有了风浪翻涌的征兆——江浸夜一边说着,下巴微抬,双臂张开。    那是个邀请的姿势。    耐心的渔夫拉扯网绳,开始收网。    陶禧心悸。    聪明如她,即刻领会了他的意思。脑海中早已心跳如雷地甩手挣脱双肩包,一个箭步冲去坐上他的腿,搂住他的脖子。    可这样,和那天会所里的旗袍有什么区别?    才不要学那个样子,她不稀罕。    于是陶禧从旁边拎起一张小板凳,和他椅子并排放,用手指着,    “那你坐到这里来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*    江浸夜长手长腿,哪怕坐在板凳上,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贵胄气。    他好整以暇地支着膝盖,托腮看陶禧老干部一样端肃地坐直,环抱手臂,一字一句说:“江小夜,你不要把我当小孩,我也不是你的晚辈。”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儿,你信不信?”    “不信。你平时对我,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大人样。”    “……我能申诉吗?”    “驳回。”    陶禧架子搭得足,表情却因为他的话有了明显的松动。    稍顷放下手臂,绞着手指头,音量渐小:“你让我看不清楚,明明那么近,却好像很遥远。”    “桃桃……”江浸夜拉过她的手,贴上自己的脸,“如果一个人做错事,他还能得到原谅吗?”    陶禧冰凉的手指染上他的温度。    “要看他做错什么。”她说着,试图抽回手,却被他按住纹丝不动。    “如果,你受的伤和我有关……”    那张脸带着一贯侵略性的英俊,此刻罕见地露出忏悔。    陶禧愕然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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