驯恶_第99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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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9章 (第2/2页)

更何况是皇权贵族。可一个人能闹出什么风浪,人杀我我杀人的血腥震撼得在他们赌徒手里才能玩得精彩,玩得酣畅,这样的戏码可百看不腻。”

    宴玦垂着视线,心里无端挤了截麻线,剪不断理还乱,有些发闷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段话,的确有道理,却也荒唐无比。可饶是自己这种天性寡泊的人,也知道无数人命堆积的厮杀和终局不该被当做戏台玩笑。

    但重尘缨压根不在乎这些,不在乎人命,不在乎道德。

    他会留在这里,仅仅只是因为对自己有着那么点兴趣。

    在某种根源观念上的隔阂和鸿沟,让他觉得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堵无形的墙。而这堵墙飘摇不定,甚至极有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膨胀、充塞,然后摧毁一切。

    摧毁凭空建立起来、本就脆弱的信任根基。

    宴玦沉默着,忽然支起身,要从重尘缨身上挪开,坐到旁边去。

    重尘缨眉头一皱,拽住他的胳膊,把人拉回来,下巴杵在肩膀上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看见宴玦面无表情的脸,心头一慌,不由便抿了抿嘴唇,胳膊也把人箍紧,声音无端有些虚:“你,要是不想听这些,我日后便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......”宴玦摇了摇头,避开不去看他的眼睛,只淡声应道,“你有你的想法,我尊重你。”

    可重尘缨却觉得那声音极端冷漠,那张脸也极端遥远。

    看得见,却摸不着,像水上的落叶一样,挨着指尖赐下短暂的亲近,然后再次飘走。

    明明就坐在自己怀里,绑在自己手臂里,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。

    可他想要那种温暖,便哽了喉咙,胳膊上也使全了力道,攒着劲儿勒人。

    手臂死亘在腰上,背后也热得吓人,宴玦几乎被他捆得喘不过气,指尖扒在他胳膊上,急声说道:“松开......”

    重尘缨如梦初醒,恍惚间撤了手臂,以为宴玦要走,但是那个人没有。

    宴玦侧过脸,瞳光晦暗间,只是温吞又缓慢地瞧着他,没从怀里出来。

    他牵住重尘缨的一只手,视线又落回案上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接上了之前的话头:“吸人血的妖类,你有什么头绪吗?”

    重尘缨吸了口气,五指反扣住宴玦,顺着他说了下去:“蝰在域内的时候,身边曾跟着血虫、蝙蝠之类的腌臜,再之外,常见的也就狼妖和蝎精了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封印重塑,威胁不再,黑夜里涌动又生,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曲觞楼地处城中心,品雅乐,赏醉舞,吞花卧酒,清倌助兴,乃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质,高山流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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